Happy Halloween

和我的男友穿著情人裝

霓裳

希臘的年輕服裝設計師 Kourbela Ioanna 2005年設計的一款經典 2550 披掛型的上衣十分特別 可以變換許多穿法 官網上的影片作了最好的示範 有興趣可以點進去看。 近來也見 DKNY 推出類似款式 質料不同 色彩更豔 不知是誰抄襲誰。 兩年前在雅典看到2550一見傾心 立即買下數件不同顏色 也給姊妹母親一併採購 結果回程時羅馬飛巴黎途中行李不幸遺失。讓人扼腕嘆息。

那時 R 也買了一件給他的母親 但是罹患癌症的 Marty 還沒有機會穿就過世了 她把衣服留給了我 我穿去她的葬禮 大家贊我的衣服特別 聽到緣由後更加認同 Marty 會很高興見到我穿著它

這次在希臘 Rhode島 Lindo小鎮一家服裝店的櫥窗 看到 2550 二話不說立刻買下，對于動輒過季第二年就看不順眼的時裝命運來說 我對它尚未變心算是難得 不過我承認影片中的女模穿著效果比我出色多了 這種衣裳肥肉一多就成了裹粽子

Baby Steps

近來感覺生活品質下降 提不起精神經營個人興趣嗜好。我放棄了加入了幾年的長笛合奏團，荒廢了持續許久的瑜珈 頻繁熱鬧的家宴也不再現 喜歡下廚的我常常是面對空蕩蕩的冰箱難為無米之炊。追根究底是我的老闆拼命擴張版圖 但是不擴充人力。我從管理一間公司變成管理三間不同業務的公司，加上不時冒出的各類新 projects, 工作上的壓力讓我回到家後只想 unwind, 換上輕暖的家居服 被動的躺著看閒書 任兩貓在我身上踐踏 不想講電話也不想再出門。

日子久了心裡發慌 一個家總有理不完的事 幾十年的老房子 也總有修不完的狀況 還有一個經常野草叢生的前後院 我完全不想面對。 如果抱怨多了 R 的回答是一樣的 “妳可以不要工作 收拾衣物搬到 Palo Alto 我還養的起妳” 怎麼搬？ 多年來我一個人住在四房三廳三浴的房子 霸了三間衣櫥最不能割捨的就是我的空間 literally and figuratively。

雖不是戀物狂但是不知不覺累積得收藏物無聲的佔據了家中每個角落。不是不能分割 每整理一次 就要經歷一回 emotional attachment or detachment 角力. 還有一架占掉半間客廳的演奏型鋼琴 不是每個想收留我的人都承接得了。有時也覺得自己成了possessions 的奴隸 害我嫁不掉哩

不想繼續消沈 也無力翻天覆地的整頓 決定化繁為簡 一步一步來。打開遮窗板讓陽光透入 兩貓興奮的對著樹上的鳥發出咕嚕鳴聲 細細打掃兩間房 狠手丟棄不用之物。進廚房打開久未使用的烤箱　動手做了一個麵包 剛出爐的麵包散出淡淡麵香和輕微的 cracking sound. 這些微小的快樂彷彿是通往幸福的小額存款 不要急 一步一步來

Travel Companion

結伴旅遊是門藝術 不能隨意組合 也是對友情和愛情的終極考驗。

同行的人除了志趣活動相投 飲食喜好類似 體力作息要能配合 節奏步調也得一致。年少時和老姊去倫敦 我久聞大英博物館盛名很想去見識一回 不過她是蜈蚣轉世 每天哄我 “我們先一起去逛鞋店 明天再去博物館” 結果捧回一堆鞋子 到離去都未踏進博物館。

在游輪上結識一對同性戀伴侶 也許知道我們來自舊金山 對同志們有較多的包容和接受度 經常找我們閑聊 S動過兩次髖骨手術 本來沒事旅途中突然行動不利落 每天能活動的時間有限 經常要停下休息 儘管 K 很健朗 也想和我們一起出遊 但也只有無奈的回到房間打烊. 他們在一起已經22年 K玩笑說以 gay year 乘以7 來說算是很長了。

我和 R平時各忙各不常膩在一起 見面時他配合度極高 我度量算大 雞毛蒜皮事很少上心 倒也相安無事。旅途中卻因飲食文化之事發生過一次不快。話說我們到了烏克蘭的濱海城市 Yalta，他 一心要去吃 Pizza 我覺得奇怪 到了異地不去嚐鮮 去吃什麼 Pizza 何況又不是義大利。後來想想 不過是一頓飯也沒太堅持。 找了一間看起來十分像樣的義大利餐廳 他高興得點了 Pizza 和礦泉水 我點了 risotto 和鮮榨果汁。菜一端上我就一肚子氣 怎麼看都不是 risotto 飯粒泡在油裡 粗斬的雞塊老的像嚼柴木 而且死鹹簡直無法入口。鹹到受不了想喝口水 R竟然猶豫的說 "如果你喝了我的水 我自己就不夠了"。我氣得大怒 "不夠再叫一瓶就是了嘛 如果連一口水都不能分享 我還指望你日後逃難時與我共患難？" (他不解沒事幹嘛逃難?)

他努力道歉解釋 從小母親的教誨就是吃多少喝多少就點多少 他們的文化裡沒有我們亞洲人大家吃合菜一起分食的習慣。 想到有時在中餐館用餐 只見有些桌的洋人 每人點一盤完全相同的炒飯 各吃各的實在無趣。

R是個新聞人替紐約時報撰文 可想而知他這人凡事有意見而且不平則鳴。我承認我比較鄉愿明哲保身 不會無事攬事上身。最惱人的是他在外經常要主持正義 維持秩序。在巴黎塞納河堤下本來是浪漫的散步 他非要攔下快速駕車的司機 耳提面命告誡不應該在行人走動的堤岸如此行駛。 所幸沒遇上義大利黑手黨 否則兩人小命有可能不保。 近來俄國暴發戶激增也經常外出旅遊 但是態度惡劣傲慢 所到之處聲名狼藉 也沒有排隊的習慣。R仗著曾在莫斯科住了四年 又開始用俄文教訓人 還好這些人聽到鄉音沒太和他過不去。

來自不同環境家庭的人 總有許多的磨合。只要價值觀沒有太大偏差 給對方一些空間 各自退讓一步 倒也不用為了小事壞了玩興。 不過下次我也不分我的酒給他喝 看他甚麼感受 :)

Doy Doy

有天正愁晚飯該去何處 恰巧見到有人送外賣便當給旅館的 Omar 我好奇探頭去看 只見一個橢圓大盤上 有飯 蔬菜 麵包 肉捲 yogurt, 十分豐盛 看來是傳統風味 不是做給歐美客的改良版. Omar 見我眼珠子快要掉出來了 立即熱情的要分享食物 我連忙婉謝 但是請他指點餐館方位 我待會兒好去光顧。

根據我的旅行經驗 許多國家的人對地圖沒有甚麼概念 就算把他所住城市地圖攤在面前 他也無法標出自己的所在位置。Omar 給我的指令實在是聽得人一頭霧水 “你先一直下樓 ？？（應該是往下坡走的意思吧）然後左轉 一直走 然後右轉 左轉 之後 呃.. 呃.. 你再問附近的人就可以了” 完全說不出街名 只知道餐廳的名稱是 Doy Doy 直譯為 fill up 吃飽的意思 因為物美價廉在 Sultanahmet 頗受歡迎

我們走到疑似途徑的三岔路口 實在不想問人 要知道這些地毯店的老闆們一個個像禿鷹似的等待獵物 你只要和他對望一眼 還沒開口就別想脫身。看到一個坐在路邊的金髮男子 依我判斷應該是長住在當地的英國人 上前詢問 果然十分有禮立即明確的指點方位


Doy Doy 的用餐面積有五層樓 佷奇怪也很正常的一樓到四樓全空 大家都往屋頂露臺跑 除了食物 最大的賣點其實是映入眼前的藍色清真寺 夜幕低垂時飛鳥盤旋整個建築被夜燈烘托的神祕雄偉 彷彿跌入幻境。很容易分辨得出誰是常客 誰是初訪。常客面對面坐只顧交談用餐 新客一定被眼前的景色震住 全體朝前排排坐 還要忙不迭的猛起身按快門。

客人坐定先送上 welcome bread (lavash) 膨脹的又大又長的中空麵包 類似印度的 naan 但是更薄更酥脆。上面刷上 ghee 灑上一些 seeds, 光是這個 lavash 就值得一來。也許我的格友 － 擅於烘培的 christina 可以研究出如何複製。 餐廳的菜式很簡單 不同種類的 kebabs 和一些用麵包沾來食用的前菜 鹹辣的茄泥 豆泥 (hummus) 黃瓜絲拌優格拼盤。中規中矩家常菜 因為是回教也不供應酒精飲料 可取的是肉類的生熟度掌握的恰到好處 肉嫩多汁. 發現我對餐廳食物沒有拍照的習慣 往往菜一上桌就高興的大塊朵貽 吃完才發現忘了拍照。

習慣了灣區各國餐飲的百花齊放 文化人種的多元化 到了外地份外覺得飲食選擇上的侷限。 第一天回來上班 立即向渡輪大樓報到 食下兩款加州版日式沙拉 一球義大利 gelato 再補杯Blue Bottle咖啡 終於有回家的感覺

Best Coffee in Town?

在伊斯坦堡期間每天出門經過旅館巷口的餐廳時 店家一定要把我們攬下 第一天很客氣 “請進來品嚐一下我們的咖啡 我知道你們一定不相信我們有全市最好的咖啡 但是你試了就知道” 因為一早已經在屋頂上喝了兩杯咖啡　只好謝絕邀請。但是他每天像跳針的唱片似的不斷的重複

有時是伙計在外攬客 這位光頭伙計橫眉豎目凶狠的問　"你到底什麼時候來？" "什麼時候才肯把口袋的錢交出來？"　好像是我欠他 讓我更加抗拒。不過店家有隻可愛的貓 有次忍不住停下和貓打交道 店東立刻現身 "我每天見你進進出出 就是不肯光顧本店 讓我再重申一次 我們的咖啡好到連 George Clooney 都大力推薦 你不妨一試"。 我還是沒心動。

旅遊中每天不是跑博物館 皇宮 就是四處遊蕩 幾天下來也很疲倦 有天決定暫歇半日不做任何活動想找間 internet cafe 查看email 走到巷口終于屈服決定品嚐一下他家的極品咖啡。結果打開 menu一看竟是 Nespresso 的 coffee capsule　任選一款顏色。咖啡品質雖然不差 倒也沒有如他說的為世界之最。真正的噩夢是咖啡喝到一半 他老兄開始鼓動三寸不爛之舌大力推銷他家的地毯 原來咖啡只是誘餌！　




　

生日快樂 － 過去式 現在式

時間：2009年9月25日

雖然是去 "避壽" 也不打算騷擾親朋好友 出門前母親還是塞了一個紅包。 我這個母親 一向不拐彎抹角 前兩年給了我一瓶除皺霜 明示我好好保養。有一年生日卡片上兩隻貓敷著面膜 上面斗大的字 “It takes work to look good” 完全不含蓄。 也許她比我還在意我的外貌 還是嬰兒時 她執意預防疫苗打在腳底 就怕我身上留下任何疤痕

時間：2009年10月9日

地點：Istanbul, Turkey

儘管刻意迴避 生日當天 R 這個美國人還是不能免俗 費心偷偷安排房間裡飄滿氣球 掛上banner 還變出一個巧克力蛋糕。我一看到這個蛋糕就頭痛 不想辜負好意 棄之可惜 但是我們兩人是萬萬也不可能吃得下如此高熱量甜膩的蛋糕。

蛋糕 氣球可免，不過生日晚餐奢侈一回無妨。我選擇了有1500年歷史 建築在地層 挑高10米 磚牆大理石柱 只有燭光照明的古羅馬蓄水池（cistern）改建的餐廳 Sarnic Restaurant。難以想像當時羅馬水道深遠廣闊先進複雜的程度。餐廳氣氛一流 食物不算頂尖但是也頗具水準 我點了紅鯛全魚 地中海式的油鹽燒烤, R點的主食是傳統羊肉串, 一個清淡一個濃郁。美中不足的是演奏的琴師 不知為何每一首彈奏的西洋樂曲 節拍都不對位 節奏也顯凌亂。我的猜測是他並未聽這類音樂長大 不熟悉原來的樂曲是何種呈現 只是照譜按鍵。

半夜突然被巨大的爆破聲驚醒 黑暗中半夢半醒完全分辨不出聲音來源。 似是槍聲 該不是恐怖襲擊吧？ 要不要準備逃命？怔忪失眠了一陣，直到第二天中午 不小心發現氣球的屍體 真像大白 可笑無事虛驚一場。

時間：2009年10月15日

返家后母親來電關切 “今年的花收到了沒有？” 沒見花影 自己出遠門 總不能把別人的贈禮心意 視為理所當然 即使送到花也不待人。正覺得有些失落之際 看到桌上姐姐替我代收的包裹，拆開紙盒 內有兩本書 一疊晚春時在杭州西湖拍的照片 還有全世界最成功的 marketing 範例 - 永遠讓女人怦然心動的 Tiffany 藍盒白緞帶。啊！我的老友終究還是沒有忘記我

露臺風光

過去一個星期在伊斯坦堡 習慣了每天清早坐在豔陽高照的旅館屋頂露臺 帶著墨鏡身著薄衫用早餐，頓時不太習慣回到灣區後立時面對的陰雨綿綿。 坐在高處藉著地利形勢 可以眺望博斯普魯斯海峽 日日出海的漁船 地平線外的遠洋貨櫃， 古老的城牆就在腳下酣睡 著名的藍色清真寺也近在咫尺

我喜歡觀看左鄰右舍其它旅店客人之間的互動 無聊時猜測他們彼此的關係 背後可能衍生的故事。 Roof terrace 已是此城開業的必備設施 甚至是存亡關鍵。一不小心被前後左右的樓層追上超過時，不乏在已是頂樓的天台再加半層樓。 也經常見得到貓兒在住家的屋頂徒勞無功的追捕蝴蝶 想起 Tennessee Williams 的劇作 名副其實的 cat on a hot tin roof。 許多早起的鳥耐性的盤旋 間歇棲息在屋簷 圍欄 這麼多供應早點的露臺總等得到麵包渣和殘羹

Sultanahmet 大概是旅客聚集最稠密的一區。 讓人聯想起巴黎的拉丁區 酒肆飯館越夜越熱鬧。我們兩個隨性大意的人 完全沒盤算 也沒事先訂旅館 走到那算那 結果碰上旺季 沿街詢問家家都客滿 好不容易在一個巷弄裡找到一間老樓房翻修成的旅館有空房 只有七間房 設備簡樸 正在猶豫之際 爬上六樓看到眼前的一片海水湛藍 加上看店的 Omar 忠厚熱誠的讓人感動 （果然 Omar 是我們客遊期間唯一沒有試圖販售任何商品給我們的人） 當下決定在此歇腳

唯一的遺憾是雖享地利之便 但是眾人朝聖的 Blue Mosque 一天五次用擴音器高分貝召喚祈禱 天天把我從好夢中嚇得驚醒 卻也因此我日日早起獨享露臺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