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收

我養的動物都長壽 暹邏貓活到23 歲，連隨便買回來一條兩公分長的小金魚 都可以養到六，七歲一個手掌大（很不幸的交付給前男友寄養一個禮拜後就掛了）。 但是我養的植物沒有一個是壽終正寢，之前也寫過栽下的蔬果完全沒有收成，室內盆栽就算沒枯萎 也不見抽長或茂密。


五月初出國兩星期 返回後疲倦忙碌了兩禮拜 佷荒唐的一整個月都沒到過自家後院，今天想到該澆水了 欣見好幾個月前種下的檸檬樹 竟然結了一樹累累的果實。枝幹沈得已經傾斜 細細數了有39個檸檬，還有許多尚未結果的花朵 這下是不是可以稍稍洗刷我植物殺手的惡名？ 暈陶陶的已經開始幻想該怎麼把這些檸檬物盡其用

但是還是有一絲不安 R種的不是黃色的 Meyer Lemon 嗎？ 怎麼都還是綠色？時候不到？ 該不會種的是綠色的 Lime 吧！ 我的妹妹是植物學博士 怎麼我們姊妹的天賦竟是如此迥異.

Monterey Bay Aquarium

(Photo: Little Sea Dragon)

去年新婚的奥地利夫婦 B&J 來訪 我们决定去Monterey Bay 出遊 順道參觀水族館。不過時機不佳 國殤日長週末假期 人山人海 每個水族箱前都趴滿了人 窒悶的有些透不過氣 。來客多半是家庭親子活動 第一次見識到成行成列的娃娃車擺滿一室的盛況。


我們從水母區開始參觀 這個奇怪的非魚生物 像把傘一收一放的移動。除了曾在帛硫的水母湖和演化成不會蟄人的水母一起游過泳外 平時在海裡避之唯恐不及。 小時候在野柳被水母鞭到的刺痛 至今記憶猶新。如此近距離窺看他們進行優雅的水舞十分詭異 。不過很慚愧不久前在杭州才享用了涼拌海蜇頭 滋味甚好。看著水族箱裡瑰麗的色彩 很難把它們和食物作為聯想。他們問我吃起來像什麼 但是怎麼也想不出第二種類似的食材。


館內120萬加侖的大水箱是一個海洋世界的縮影。很難得的可以看到 hammerhead shark, 和 Bluefin Tuna. 魚翅我已不食用 不想成為殘酷切除鯊魚背鰭致死的幫凶 但是日本料理的鮪魚生魚片 還是無法完全戒除。不久前聽了一場海洋科學家 Sylvia Earle 的演講 她堅定感性的呼籲大家 珍惜保護與我們息息相關的海洋。這個paradise已逐漸消失 在過去半個世紀我們捕殺/吃掉了90% 的大魚 像是鯊魚 鮪魚 鯨魚 海龜... 我們的口腹之欲已經造成了許多自然生態無可彌補的破壞。環境污染造成的酸鹼失衡也殺死了大量珊瑚礁 拋入海底的廢棄物和漁網不知絞纏死了多少海豚 海狗...


一路參觀 看到許多曾被我吃進肚子的海產 十分心虛。幾年前曾在Monterey Bay kayaking 這裡的水溫不似夏威夷溫暖 得穿潜水衣 一路上頑皮友善的海狗在船邊 冷不防冒出頭好奇窺探 很有趣。 想起去年在北京的一家海鮮酒樓入口擺放的各式海產中還有一盆泡水的海狗鞭 唉! 只希望這些是牠們死後才取下的。

比較特別的是水族館新的海馬展示廳 Secret Lives of Seahorses 展出12種稀見的海馬 不論形體 顏色 保護色的外衣 讓人對造物的神奇嘆為觀止 而且是動物世界裡唯一雄性扮演懷孕生育的角色。我的友人試探的問 “這你總沒吃過吧？ ” 我雖然沒吃過海馬但是很不幸的在中藥鋪倒是常見到它們僵硬的尸體。

Thai Seafood Salad

和 Julie 斷斷續續習水彩畫多年 沒有特定志向目標 只是喜歡塗鴉 不過從去年年初起倒是和幾個60餘歲的熟女commit了一整年 每個月一次在Julie 的畫室上設計課 簡單的說就是解碼名畫 每一幅賞心悅目的畫背後往往不是 random results 而是經過創作者的精心構思和鋪排。

上個週末是最後一次上課 我們決定課後 potluck 她們見我是亞裔 指定oriental cuisine 我提供了泰式海鮮沙拉 簡單討喜 因為每一個人都向我要食譜 于是在此和大家分享. 平時做菜很隨興 只要味道抓對 很少精準的丈量 希望大家看得明白

(1) 香茅一根 從底部開始切到 1／3 處切成細環， 1－2 顆紅蔥頭也切成細環，香菜 薄荷 摘下葉子撕小或粗切 各一杯， 全部置放在一大碗內

(2) 海鮮一磅 （蝦，干貝，墨魚）任意組合。燙熟後瀝乾 不用冷卻 直接加入 （1）

(3) 醬汁 - 2T Roasted Chili Paste, 2T 青檸檬汁 , 2t 椰糖 ，1t 魚露 調勻拌入大碗即可

Mama Mia (2)

(Photo: Four Sisters)

母親回韓國參加表弟的婚禮 看到表妹傳來的照片 照片上的母親一身嬌艷笑得燦爛 心理其實很感慨 母親離鄉多年 記憶裡很少見她展露歡顏。

她的家人都在首爾 父親的家人在蘇杭一帶 我們一家人始終無親無戚的居住在海外。 母親是家中的長女 高中畢業後放棄大學 捨下繪畫天份開始工作供弟妹們讀書。 二阿姨畢業於韓國最好的梨花女子大學 三阿姨也從大學外文系畢業 諷刺的是她們二人畢業後做了一輩子家庭主婦 英文半句不通。 反倒是母親一直幹練的在美政府機構任職還能流利的說三國語言。 小阿姨當時還年幼 直到現在還念念不忘父親當年經常買給她的甜甜圈和巧克力。 在那個物資缺乏的年代 父親擔任美軍法律顧問 我們在漢城的日子算是優渥。

有幾次陪母親回娘家 清楚地可以看到她的轉變 那種回到家的怡然自得 我反倒成了個外國人 語言已經不通完全插不上嘴 天天盤腿坐在地上吃飯 吃得我腰酸背痛。 冬天和他們上澡堂 我抱怨一小塊方巾什麼也擋不住到底要遮那？被他們笑翻。 阿姨們和母親一樣喜歡用餵食來表達關愛。有一天吃到我起身時 食物已經倒灌到喉嚨還不罷休。唯一的舅舅仍把我當成小時候疼 總是拉我的手拍我的頭猛塞禮物。她們四姐妹扭打成一團搶付帳單時更是精彩 不像我和Vicky老逼對方付賬

也許是在那樣一個道統環境下成長 母親自苦成性 將犧牲奉獻奉為圭臬 即便我們從來衣食無缺 沒有一次上館子時不是硬把她盤裡的食物往我們盤裡塞。有時弄得我非要動了氣 她才停止 。 多次表明我需要的是一個快樂 自私享受人生的母親 而不是一個替我燒飯 洗衣 打掃 瞎操心的人（除了我旅遊時替我餵貓），不過至今尚未成功，仍需繼續努力。

相見歡

去中國洽商訪友兩星期 前天返家 Minimi 聽出腳步聲 立即飛奔下樓 在我腳跟旁 打了幾個滾算是歡迎。Siebel 照例膽怯的躲在床底下半天不出聲。直到我趴到床下與他對望 確定了我的形體 聲音 氣味他這才狂喵 驚喜交加的現身。看的出他心情從緊繃到放鬆 整天跟進跟出如影隨形。下午時差發作昏睡時 一個毛臉和前掌掛在我手臂還不時轉頭嗅吻我的臉

晚上起身在餐桌前工作 Minimi 磨蹭到我旁邊的椅子 安靜的坐在身旁。 Siebel 跳到桌上趴在筆記電腦旁 頭貼著我的手腕 簡直黏到不行。心情大好的他反常的伸掌頑皮的拍擊 Minimi 的頭。平時刁鑽喜歡偷襲的母貓 竟也乖乖的任他拍頭 。


(Minimi 從不放過剛洗好烘乾的床單）

Vicky 常提醒我別老提你的貓 被人誤認為怪老太婆。 也曾有個求婚 proposal 提出趕快把你的貓扔了嫁給我吧﹗那怎麼行 要我丟貓的人嫁不得啊﹗

西湖 . 杭州

清晨5點半從酒店步行至西湖 還以為自己是個早起的鳥 可以在湖邊清靜慢跑。 沒想到早已佈滿各路人馬鍛鍊身體。 練功 做操 舞棍 耍劍 太極 香功 。。。各有各的伴奏音樂好不熱鬧。 似乎每人都有獨門絕活 有的倒著走 有的大聲發出哼哈之聲 劈腿拉筋 搖頭擺尾 甩手捶胸 看得我眼花撩亂 還有一位先生用自製毛筆－ 掃把的柄 接著一個裝了水的寶特瓶加上毛刷 － 在步道上練字 行書蒼勁有力也讓我看得出神，原是來賞西湖的山水 這些眾生相反倒自成一幅獨特的風景

Sleepless Night in Beijing

夜裡被時差逼醒得感覺很磨人 新愁舊恨總是在這種時候浮起。 雖然五星級的旅館屏蔽了室外的熱浪 噪音 與滿城的飛絮塵土，但是心情很不踏實。睡不著的時候越是掛念我的肥貓稀寶 他沒有Minimi的 survivorship, 兩個禮拜見不到我必然十分焦慮。但是怎麼告訴你的貓你只是暫時遠行呢？


半夜撥電話給在巴賽隆納讀書的 Jessica, 藉著筆記電腦的視訊傳來她陽光的笑臉 和她的小黑狗 Mazunte, 牠興奮的搖著尾巴 叼著他心愛的粉紅豬 我的心柔軟了起來，彷彿見到一絲曙光。 奇怪這樣的時候 我並沒有打電話給 R, 也許早已習慣自己承擔所有的情緒。

終於挨到早上六點， 酒店的健身房開門了，我在跑步機上跑了30分鐘 一身淋漓之後揮別了陰鬱 今天出門迎戰又是一條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