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s for Lunch?

旅人疲倦歸來 前幾日食物中毒 加上加德滿都空氣過度污染 鼻腔也感染 每天煮熟的咖哩吃到膩還是無法防禦阻擋細菌侵入。八天登山的日子雖然空氣潔淨 但是一切陽春原始 每日只有少量的食物和大量的體力消耗 其實這本是許多地區人們生活的常態 反倒是在美國超大的食物份量加上四肢不勤 創造了肥胖一族和許多慢性病後遺症

R 說想念我的廚房 想念加州的蔬果纖維 趕緊搜索冰箱看看可以即時變出甚麼花樣 撫慰一下水土不服加上幾輪抗生素轟炸過的腸胃


我用新鮮 Burrata cheese 取代傳統的 mozzarella cheese 口感更加 creamy 從陽台摘了幾片羅勒葉 除了香氣也提供了顏色上的對比


參考紐約時報上個月的介紹 新鮮蠶豆連皮帶莢滾上橄欖油 鹽 胡椒 高溫 450F roast 25鐘後 連皮帶莢全部都可吃進肚子裡 我用核桃油取代橄欖油 只是個人偏好增加一些 nutty flavor


新鮮蘑菇和野菇料理的 mushroom risotto， 手邊沒有雞湯 先用洋蔥 芹菜 胡蘿蔔 香料熬了一鍋蔬菜湯 整個屋子香氣四溢 不過煮 risotto 需要點耐性 一勺一勺的湯汁加點白酒不斷攪拌將米煮熟 最後拌入炒好的菇類和 parsley

我的寶貝

家中貴重物品不多 最值錢的是鋼琴 但是沒人扛得走 如果有人嫌我奢侈 我的辯言是好琴的價格和一部好車一樣 但是車子折舊快壽命也有限 鋼琴卻可以提供無盡的娛樂伴我至死還可再捐贈。話說值錢物雖不多 卻有一些難以割捨的心頭之寶

這些日子忙著整合 也挖出許多沉寂已久的物件 這套銀質的茶壺/咖啡壺 早已鏽跡斑斑 雖不算十分實用 但是花灑的造型有些 whimsical 尤其喜歡盛糖的小桶和鏟子。

十多年前購入之時我正陷在人生的谷底 被最信任的人徹底背叛 當時一無所有 身心破產 茫茫然望不見眼前的光 還記得那個下午在 Mill Valley 的鎮裡閒逛 在一個家飾精品店裡看到這個銀壺 行屍走肉般的我突然兩眼發亮立刻動心 對於當時無業的我看到價格當然十分掙扎 也明白這個採購是不合時宜 不知為何就立眼愛上這個壺 想像著悠閒的午後和家人朋友共享下午茶的溫馨

也許透過一個物件 傳遞了當時我對某種生活層面的嚮往 也告訴自己一切都會好轉 雖然手頭拮据但是明天又會是新的一天 想起父親在烽火戰亂時不顧溫飽先把身上的錢去買了把小提琴 看來我終究是他的女兒

** Siebel 為何出現在每張照片 不是因為他上相 而是他這個小跟班戀主成癖 每天如影隨行不離不棄

忘憂

這一陣子又處在一種不明確的混沌焦慮 幾百個文件檔送出 又收到9頁回函密密麻麻列下進一步要求資料 有些問題讓人覺得分明是閉門理論和實際操作的涇渭 例如請詳述我將如何給付自己報酬 很簡單 公司不賺錢就沒進帳 公司賺錢就儲備資本額也給自己加薪。請用流程圖表詳述如何經營每項業務細節 大概只有金融業的審批如此無聊 商業計畫書也寫了 三百頁的管理程序也呈上了 沒聽過要求開餐館的再用流程圖表列出 我如何吸引客戶 如何買菜 洗菜 分類 用什麼鍋作甚麼料理 如何裝盤 。。。 甩下這一疊紙張 兩個念頭交戰 （1）不玩了 大不了休養生息再出發 （2）子彈上膛再去衝鋒陷陣闖關 不管下一步怎麼走 暫且放下數日不去面對

R 在月初去了尼泊爾 我放棄了會合計畫 不太確信自己現在的體能耐力可以應付喜馬拉雅山的艱險和高度 他要去採訪的一個地區 除了必須從陡峭的山路行走8日外 沒有捷徑也沒有舟車可以抵達 即使有 Sherpa 可以替我扛褙包 如果半途不適不支 進退不得反而拖累。他離開 Katmandu 前從 Skype 通話 隔著模糊的影像 他說我的笑容消失 令他擔憂 囑我一定要去看心理諮詢師 我沒搭腔 他不了解不同文化的抗壓方式其實也不同 他是一點小痛立刻要服止痛藥解決問題 遇到挫折非要找諮詢師疏解迷惑 而我是個習慣 internalize 的人 只有仰賴自己去釐清心結和羈絆障礙。也許旁觀者一點就通 也許我自覺還沒鑽入了死胡同

別說是人 對待動物也是如此 姊姊的貓亞當先生 有一陣拒用貓沙盒 隨處大小便懲罰主人 徵詢獸醫被診斷為憂鬱症還開了 prozac 不過一旦服用就不能停止 最後姊姊決定還是多給他一些注意力 而不讓牠走上終身服藥這條不歸路


生活中即使沒有大喜大樂 還是有許多小小的樂趣 讓日子過的適意 前天女友邀約去 DeYoung Museum 星期五晚上的特別活動 大概是配合西班牙服裝設計大師 Cristobal Balenciaga 的服裝回顧展覽 因此有個西班牙之夜 live music 佛朗明哥舞演出 sangria 水果紅酒...人人耳朵上夾著製紙的大紅花 我的土耳其五彩靴子 引起眾多好奇 頻頻被人詢問購自何處 腦中一個小燈泡又閃起 每回穿出門都引起注意 應該架起一個網路購物平台 進口世界各處新鮮玩意

西班牙舞曲明快強烈的節奏揚起 這時一位先生上前邀舞 美術館的大廳已經擠得水瀉不通 雖然讓人欣賞音樂和舞蹈演出 並不是開放的舞池 我當然推拒不肯 他十分堅持 “穿著這樣的靴子豈有不會跳舞之理” 還霸道的搶下我手中的酒杯 把我的手提包交給家姊 硬是拉著我起舞 眾目睽睽下我們兩人滿場飛 前幾秒我十分放不開 覺得尷尬還擔憂他人評斷眼光 舞著舞著什麼也忘了 快速旋轉中把餘憂也甩了 頓時覺得心曠神怡 啊 可不能告訴 R 我不需諮詢師 只要一頓美食一杯好酒和一位陌生意大利男子翩翩起舞 就是處方


源源不斷的鮮蛋供應也是生活一樂


感謝妹妹家的母雞供應雞蛋 我回饋雞兒們最喜愛吃的陽台自種 radish 綠葉

高跟鞋情結

14歲那年身高一下抽到172公分 見到我的人都說你該參加女籃 好像這是唯一出路 我對球類興趣不大 也沒真達到職業球員的優勢身高 接著又慫恿我該成為空姐 大概需要高度方便開關艙頂的行李櫃 不過這個當年台灣女性趨之若鶩的時髦行業 似乎變相的成了選秀 而且門檻甚高不似美國空服員的 non discriminating 我尚未成年也沒機會嘗試 只是不喜歡自己的高度引人注意 美國人喜歡說 If you have it, flaunt it. 盡量突顯自己 我在當時的環境氛圍 反而是駝著背試圖隱藏 自然不會再穿起高跟鞋強“出頭”

到了美國洋人建議去當 model 我這人有自知之明 沒有名模的姿容身段條件 小場面玩票自娛即可 不必去四處碰壁一鼻子灰 不過穿起高跟鞋也就理所當然 老實說為了這點虛榮 雙腳常常痛的半死 不明白其他女性是如何辦到 不得不佩服她們能踮踩一整天的能耐。

年輕時還有“顧全” 別人的毛病 如果約會交往的對象個頭不高或是矮過我 必然自動消除鞋跟不會刻意彰顯 現在想想這又不是可以控制的因素 對方既然有自信來邀約 我替他難過個甚麼勁？

五年前滑雪意外摔斷腿 手術後左腿幾個月不能著地使力 等骨頭癒合後肌肉也因久未使用而萎縮 自此高跟鞋被束之高閣 雖然逐漸復原但是也已經習慣了穿平底鞋， ballet flat 和拖鞋的舒適解放 再也穿不回增加膝蓋負荷的高跟鞋 即使赴宴也是粗低跟方頭 pump 款式。 有半年的時間我在家自閉 那時女友央人介紹對象 好不容易介紹人和甫回國的當事人同意安排見面 她又和前男友復合而爽約 不好意思再次爽約 求我出面代打 我說吃頓飯可以如果男方見我走路一拐一拐當場嫌棄可別怨我 結果這頓中飯吃到人家要打烊晚飯即將上場對方還捨不得放人 往後R 自我調侃 謝謝我的女友還沒見面就先把他開除

穿了幾年平底鞋 近來又蠢蠢欲動想念起高跟鞋 有些服裝似乎就得要鞋跟的提拉才能相得益彰 但是去商場轉了幾圈 徒勞無功空手而返 不知是我的眼光已與時尚脫節還是設計師完全不顧人體工學 鞋樣過分花俏繁複 鞋面鞋身堅硬如水泥 不是像纏粽五花大綁的羅馬鞋 就是厚沉笨重的platform heels 想找雙簡單的 dress shoes 所有的陳列千篇一律鞋頭提高兩吋 鞋跟再延伸五， 六 吋 活似踩高蹺 到底是增添婀娜還是滿清十大酷刑 ？


回家翻出櫃中的幾雙舊鞋 原以為時日久遠必然過時的礙眼 沒想到還是相看不厭 柔軟的皮質 恰到好處的線條 粗細合宜的鞋跟 不知是我對流行時尚遲鈍 還是好的設計經得起時間考驗？

Beautiful Sunday

難得的艷陽天 我健行至離家兩 三哩外的 cafe 犒賞自己早餐和咖啡 鄰桌來了三個13，14 歲左右的女學生 她們買了兩片 pound cake 一個有 glaze 一個沒有 三人十分認真的討論該如何分食這兩片蛋糕 我心想這那裡需要討論 每一片劃兩刀 等分三分之一不就得了 三人東想西想就是搞不定 最後決定先劃十字每片分成四個小格 然後又繼續爭論如何平分這八份 如果每人拿了兩塊 又剩下兩塊 還是不公平 吵吵鬧鬧沒有 solutions, 我聽不下去離開走人 數學教育如此失敗不說 也沒人願意推讓 這樣的下一代真讓人覺得堪憂


小 D 週末又來 hang out，我倉促的煮了一大鍋西班牙海鮮飯 雖然一碗一碗大半鍋都進了他肚子 但是 teenage boy 的胃囊似乎是個無底洞 怎麼也填不滿 沒一會我又翻冰箱 看看能變出什麼把戲 想起我們在玻利維亞時 每天都要去街坊買剛出爐的點心 cunapes 雖然做法食材都簡單但是美味的讓人上癮 只要把新鮮的乳酪 queso fresco 捏碎加上木薯粉 tapioca powder 一個雞蛋一些牛奶混和成像 clay dough 一樣的柔軟度 搓揉成圓球 送進烤箱即可。有著 mochi 的口感但是帶著濃濃的奶香 食譜可以參考這裡


R 又出門工作 出門前問我電影角色 007, Indiana Jones, Dr. Hannibal Lecter 和 Basic Instinct 裡面的冷豔美女 Catherine Tramell， 我會選擇和誰用餐 那還用說首選當然是 James Bond, 但是 Dr. Jones 一定比較有趣。結果他很得意的亮出明日和達賴喇嘛小型餐敘的與會名單，20 個人裡面就包括 Pierce Brosnan 夫婦， Harrison Ford 和編劇前妻 Melissa Methison， Anthony Hopkins 夫婦， Sharon Stone 平日從不過問參與他工作的我忍不住試探 ”May I go with you?" 別說是混進會場 為了達賴喇嘛的安全 把關重重連照相機都被禁止 有時不得不承認他的工作比我的有趣多了